俊臣利着音色唤出这两个字眼的前一刻,明显有过片刻的迟疑和停顿。但只是迟疑,终不会犹豫、不能犹豫。他是酷吏、是武皇的心腹,他只能为主上办事,从没有犹豫与否的权利。
很快,应声得令的内侍自院落四角鱼贯而来,簌簌的足音荡涤了恐怖的韵律,恍若来自地狱最底层的催命符咒。暖暖的天风被染就了血腥的肃杀,带着茹毛饮血的疯狂,那样的使人绝望!
李旦是无奈的,却又不太无奈。他只是凄惶,内心有一种想要仰天哂笑的冲动而生就出的彻骨的凄惶……然而实质却是,今时今刻持着庸的避世之道也仍旧堪堪的落到这样的境地、这被生身母亲亲手缔造躬身逼迫而至的这样的境地,他连笑的心力怕都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