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这样一片惝恍迷离的月夜,一路缭绕,水一样的月华相合着波一样的盈盈夜光铺天盖地卷袭而来。倏然便带起一种说不出来的安详平和,甚至有些显得空旷、甚至是隐隐的诡异……兴许是物至极则反的缘故吧!太过于安宁静好的氛围,便反倒会渗透出些微的不祥气息来。
一定是这样的,为什么总觉的哪里不太对,又好像哪里都很对。是哪里不一样了呢?究竟是哪里呢?
薛怀义皱了皱眉,然而很快便将这渐趋聚拢的浅浅眉弯复又平缓下来。他歪头笑了笑,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呢,想也是,定因了经久未与武皇会面,故而等到这样受宠若惊的再会之时,便免不得一干不适袭了身心,遂才总觉的这一草一木、一殿一廊都那么不太对劲儿吧!
念及于此,他复而又将那淡色唇角微往上扬了几扬,又不觉好笑。负于身后的宽硕僧袖灌了平地起来的汩汩北风,贴着肌肤唆地一下滑过去,只是一凉。不知为何,这薄薄的凉霍地一下划疼了柔心,竟是贴着这心一路漫溯回旋、久久不散。
他将步子略微放缓,想是行的急了,方才觉的这风愈发肆虐。
依旧是这样一席如雪僧袍,凝眸一顾,不染纤尘的许多意味便留存着。是的,武皇喜欢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