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就便再也做不得轻盈。
曲苑叠丛,打了褶皱的淡玉帘幕合着三月里的暖风上下左右舞的曼妙,其侧缱绻着袅袅桂花、并着荷香的雾帘软款的铺就而起,衬托的那一段檀木浮雕了玉兰、仙鹤的贵妃躺椅上的公主越发美的锋芒必露,眉目间那一份华彩次第的凝重起来。
太平抬手曲指,拈着金砂小石将长指甲磨修的精细亮盈,那双闪烁着华光的兮眸就此懒懒儿一抬,而修着盈薄小甲的动作依旧轻柔缓慢,倒是极好的恣意闲情:“呵。”她一笑,眼底浮起凉薄的微蔑、昭著的讥诮,即而一嗤,“你说来俊臣要杀我?”言语于此,愈发不可持的将那花汀唇畔兀地扬了扬。蔑蔑一扫,看都不屑再看一看这跪在地上做了满脸恳切真挚出来的小小一个卫遂忠。
真可笑!多少年了,这时光的荏苒之间他与俊臣之间是怎样的牵牵绊绊、磨磨洗洗?一任韶华湍急也都涣散不了、消磨不掉曾经感业寺里的一段旧过往,那铺就出的是如磐石一样坚定的情义!
如此,如此……无论岁月的风沙拂去了几多昔时的美好绮念,过往的天风又徒留下多少无奈的落寂苍茫,曾经那些牵动魂魄的幕幕旧话、道道身影也总始终过目不忘,弥足珍贵的东西沉淀在血管里,以灵魂铭记。就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