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时天还未亮,稀薄的天光有如流淌的玄冰寒湖,所到之处尽数赋予一层料峭的朗春寒气。但这时,倏倏然的一下子,一抹艳阳鱼跃一般高悬于天,浓墨样大挥大撒的华彩陡然一下浩浩荡荡的散开。
值此时,暗夜与光鲜的白昼、寒潮与暖溶刹那交错,空寂的城郊林木间便被刷了很厚的一层冶丽,犹如生死濒临时那一抹最后的别样壮丽。
虞素笑了,这笑容与俊臣不觉间挂满泪珠的面孔形成的对比委实鲜明。人在生命渐尽、神形皆趋近消泯的时候,大抵都是会自然而然便超凡脱俗的,因为他们寻回了隐匿在灵魂深处、被俗世的孽业遮蔽了根源的本心自性。
她说没关系的,不必了……
这笑颜极美,隔绝着阴阳生死的倾城一笑素来是这个世界上最无与伦比的瑰丽,犹如一朵万载难逢的优昙婆罗花,花开一瞬、走过万年,就此深深烙印在来俊臣渊深无底的心崖最深处!
她笑出了晶耀如碎琉璃的眼泪,他却哭的歇斯底里、哭的肝肠寸断。
浮躁陡落、命格如损,她躺在他的怀里,就这么静静的让他抱着自己,这一份彼时静好的安然,美好而安详的那样不真切,却不知是因为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还是正因这样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