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数,但似乎还从沒有哪一次的夜一如时今这般绵长恒远、不见尽头的。
天色将阑未阑,将明又偏偏不明,就这样摸不着头脑的欲盖弥彰、掩映开合,才最凄冷断人肠。
但是断肠。那柔肠早已绕指成结断了不知有多少次了吧。时今还能再断么。
凌波小步逶迤款聘,独自一人,婉儿踏在太初宫狭长迂回的汉白玉甬道上。浩淼的天风吹鼓起她凤尾蝶扶摇羽翼样的宫袂衣摆,那些美轮美奂的韵致、那些大镶大滚的浮华啊……就此黯然,悲凉感如水样的开始深滋漫长。
夜色昏沉、曙光将破未破,周遭气温煞是冰冷。她的每一步都走的极慢极缓,素净的面孔上有的依旧是那常见的淡漠平静。面色是那样苍白,苍白的简直可怕,根本看不出半点儿血色來。
北风呼啸着打在身上,昙然间这周身的肌体便起了一阵微小的颤动,一如这心、这面一样的寒冷刺骨。
前所未有过的无助之感霍而潮袭,那么无助那么无助……
婉儿只是想要哂笑,却往往连这样的哂笑都不知道应该落在哪里。着实不知此时此刻到底该怀着怎样的一脉心情,喜悦,悲伤,或者是哀凉。
她辜负了武皇,归根结底,她到底还是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