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什么也没有说,喉咙哽咽,只是更紧的将她抱住,颔首以额心触及着她柔软的额心。婉儿这藏在心里积蓄、发酵了这若许年的心思,时今听来在他的意料之外、也在他的意料之。
感知着他周身、肌体脉脉传来的温度,与他额心贴烫着额心,她心柔念静,却又依稀起了一层由浅至浓的不甘:“只是我还不能,因为我要尽我所能,护你周成。”那回忆的洪流坦缓漫溯,她幽幽然且回忆且徐徐道,“于是我谢迎下了韦后的封赏,做了这正三品的婕妤,后又晋升昭容。我辗转在唐宫之间,随时留意宗动向,与三郎、太平里外接应……有些时候,我也会有隐隐的渴求,渴求着、渴望着我们两个人可以有修成正果的那一天。”
这是沉淀在五脏六腑里多少年的话!多么久远的希翼,与再也达不成的心之祈盼。
有些时候,死亡或许当真是一种天降的恩赐,它能够使人无所保留的、以最纯净的姿态和心说出那些活着的时候不能够说出口的、最真挚动容的绵绵情话。而能够死在心心念念的、挚爱之人的怀抱里,则更是无负于这样的恩赐了!
李旦泣不成声,心念却顺着婉儿柔柔的声息渐渐的趋于平静。
婉儿呵声浅笑,双目有些放空:“但我终是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