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遭辗转、流动的稀薄的寒雾由浅至浓的弥漫最后浸染了衣袍与裙袂带得周身骨骼打了个瑟瑟的颤抖
到底是隆基做出了主动迎前的那一步他定了定心神又觉自己连身到心到灵魂都是那样冰冷
再做不出虚假的伪装与徒然的谦和也顾不得去全那些所谓的体面他抬步一步步的向太平走过去在几乎与她鼻尖碰着鼻尖、嘴唇即将磕着嘴唇的地方他猝然停住
这距离委实近乃是极近
太平沒有动感知着由远及近渐次而來的这一场压迫感内里那颗心却出奇的安静莫说跳动急促了甚至连跳动的频率在哪里她都似乎感觉不到了
夜渐渐深了虽然还是大七月盛夏里的夜色但至深至浓时还是免不得起了些料峭的冷不过隆基与她咫尺相对这样迫近的距离令彼此二人自身的体温渐渐升腾呼出的气息不经意的撩拨着对方面靥的皮肤痒痒的忽又沁出些特有的暖
“你是故意的……”定定然一句声息低沉可气韵如锋刃般昭著的逼仄隆基陡一开口霍然问出太平一句又不是问是笃定
太平静聆他这开门见山的一句听那尾音如一阵风般渐渐被这浓稠夜色吞噬她沒有动、也沒有回复只把眼睑敛了一敛纤长的羽睫在玄青中无风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