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闻法度这急急凿凿的问询,净鸾散乱的神志一点一点次第往回收:“呵。”夜光下见他勾动薄唇,那笑容扯的勉强而苍凉,“我造尽了孽业,我是罪有应得!”分明气若游丝,吐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发着咬牙切齿的狠,似乎是在暗暗跟自己较劲!
法度摇头沉声:“来到这娑婆世上的性灵就没有谁是干净的!能反观自身者,便没有罪有应得这一说!”
法度身上似乎带着一种无形的气场,兴许那当真是来自西方佛国的度化与佛洗中滋生流露出的气场。任是再燥乱难安的心境,当听到法度这一句不算安慰的安慰、且安慰且笃定的字句后,净鸾心中的积压与缭乱感便登时就退了去。嗅着穿堂而来、裹挟曼陀罗花沁脾幽香的夜风,他忽而心境安定。
见净鸾已慢慢儿平复下来,法度便扶着他的身子先让他落座蒲团、靠在屏风上,给他肩头罩了一件宽舒的袍子,旋即忙不迭翻箱倒柜去寻那些随身携带着、以便应急之需的药物,又取了酒精擦拭伤口。
先这么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他便定了定神思量着该如何告知普雅梅朵、为净鸾提供更好的治疗。他明白净鸾的心思,知道这位高贵的王子最是要那一层脸面,不愿让旁人瞧见他这么副狼狈的样子……略略思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