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在家。但她既然能派剧组的剧务开车来接刘川,至少说明,她请他来,并未瞒着她的那位丈夫导演。
刘川依然穿着那身有些皱巴的蓝布衣服,很不协调地坐在客厅雪白的沙发上面,他脱了胶鞋的袜子上,隐隐有些走了一天路的汗酸。季文竹给他开了一罐可乐,他没喝。他把随身带来的那盆文竹,放在了季文竹茫然的眼前。
“这是送给我的吗?”她问。
“啊,”刘川点头,“我在监狱养了一盆,可惜死了,这是第二盆,为你养的。”
季文竹凑近花盆欣赏了一通,笑笑,说:“挺好看的,不过我还真不会养花,你看我们家的花,全都是假的。假的现在比真的还值钱呢,真的要给我养,非养死不可。你养得这么好,还是你自己养吧。”
刘川也淡淡笑笑,笑得特别勉强,他说:“你养吧,死了也是它命该如此。死了你就扔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不必可惜,就算它从来没有存在过,你以后就养假的就行。”
季文竹也许听出刘川话里的委屈,话里的自弃,她宽容地扯开话题,问起狱中的见闻和刘川的身体。刘川一律简短回答,并不额外发挥。季文竹和过去相比,显然见了不少世面,言谈话语,显得成熟多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