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伍时是一个连的,过命的交情。
李宪文因为趟雷丢了一条半腿,右脸被弹片擦过,大半个脸颊都没了,愈合后留下一个死肉疙瘩,至今没有成家,给战友的孩子当干爸是他最爱干的事儿。
“哥,崩弓子给我打一下呗!”
囡囡偷摸地往陈景年的腰间摸去,结果被扭着脑瓜转了个身。
“伸手。”
陈景年拍落妹妹的手时,手指上沾了点蛤蜊油。
囡囡不高兴地张开两臂,由着哥哥把篓子带套在肩膀上,细声细气地说道:“那是我干爸的。”
“那是我赢的,现在就是我的。”
陈景年往腰上摸了一把,果然衣摆别在崩弓子的木柄上,他放下衣服,按了下兜里的一个小皮袋子,里面装着一些磨损的自行车的轴承滚珠。
“胶皮管是我干妈给你的。”
“那叫止血带,再说你干妈也是我干妈。”
“干妈说了,她最稀罕我。”
“傻妞儿,干妈最稀罕姐,没看把姐都稀罕成她儿媳妇了。”
“建、姐夫长得不好看。”
“小孩子家家的,嘴儿上没把门的,哈哈,别总听你们老师的,总说什么实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