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年骑着车赶到废品站的时候,雨停了。
废品站管事的是一个姓孟的中年大叔,有点龅牙,一对招风耳,很瘦,两只眼睛黄中带亮,看起来贼精贼精的。
“孟叔儿,又来麻烦您老。”
陈景年侧身站在上风口,把盖着东城分局和交道口街道办事处公章的介绍信递给了出去。
“不叫事儿。”
孟管事绷着青筋的手指熏得焦黄,说话的时候带出一股浓重的烟焦油味。
一嘴的黄色牙石在说话时金灿灿的:“这儿你门清儿,你自个儿拾掇去吧,我得找点东西把漏雨的地方遮上。”
“得嘞,您忙。”
陈景年笑着应了声,转身往里走去。
院子里搭了个简易的木头棚子,和斗篷差不多,四处透风,风大点,雨水就潲进来了。
即便这样也吹不散扑鼻而来的、陈旧发霉的气味。
越过汪洋纸海,绕过瓶瓶罐罐的高山,陈景年从兜里又掏出两个口罩戴好。
再往前味道更重,另一边的院子里堆放着各种骨头和鸡鸭鹅毛,那味儿,呃……
这个时候的废品站回收骨头,是用来做饲料什么的。
三层口罩加上两个纸团都挡不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