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子出了工亡事故,这个月的安全生产奖取消了,补助一下子就缺了一角。
在经过了昨天的震惊之后,人们开始意识到这场事故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变化。
一时间,贾东旭的名字再一次被挂到了嘴边上。
为之惋惜的声音之外也有了其他杂音,多是些埋怨贾东旭不该强挺着上班的话,也有对那个和贾东旭拌嘴的人进行声讨的。
总之一个人的逝去,给偌大的厂子只刷上了短短一天的灰白色,昨天的沉重在人们睁开眼睛之后,拿起柴米油盐之时就已经被卸去了。
陈景年拿着刻刀在桌子的侧面雕了一只眼睛。
这只眼睛略有些浑浊的眼睛,像是刚睡醒,又像昏昏欲睡。
下班前,陈景年早走了一会,拿着户口本、粮食供应证和副食本等证明去粮站、菜站、供销社等地方换了这个月的粮票、菜票等票据。
回到家里,陈景年把食堂的饭菜热了一下,又扒拉点花生米,端到李宪文的屋里。
李宪文没吱声,两人坐在炕上,陈景年倒了两杯酒,闷闷地和李宪文喝了下去。
等李宪文睡下,陈景年来到后院。
院子里站着几个不认识的人,裹着土黄和绿色的夹袄,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