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尚书府。
寒食节刚过,浸着凉的雨丝好似冬日的冰凌,尖利的打在人脸上生疼。
宛如朱砂的一滩血水,好像盛放的曼陀罗花,绽开在男子膝下周围,浓烈且艳丽。
立在一旁的女子,身穿一袭清丽淡雅的袄裙,被马鞭上的血水也溅了几滴在裙袂上,晕开了大片,可她只一心怒视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无关紧要。
“傅旌笙,你就算是跪死在这里,傅知昂和薛秀兰就能同意让芳姨的牌位进这个祠堂吗?你的骄傲,你的自尊呢?你欺负我时的厚颜无耻都哪里去了?”
傅旌笙被白玉冠束着的墨发早已被雨水冲散开,有些狼狈,但眼眸却是透亮精炯,他抬眸直直地凝望着也被雨水淋个通透的阮良缘。
自从那夜过后,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阮良缘因为自己,这般的气恼过了。
阮良缘见傅旌笙眸色深沉的望着自己,故意避开他投过来的目光。
这双眸子太勾人,即使在这寒雨绵绵的黑夜中,也依然慧目如炬,穿过雨幕,结成一束银光,一不小心就会被吸髓纳魂,直到完全的沉溺其中,不愿自拔。
阮良缘不想就这样又深陷了进去,怔了怔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