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也知。”楚子航听着路明非这一连串的批话,终于没绷住,笑将起来,“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很多东西都知道,只是它们不会开口而已。”
“看来我们得在这里待到更晚些。”路明非拔了根草,放在嘴里嚼着,“不过也好,我其实不喜欢回家。”
“你爸妈也没来接你?”
“我爸妈都常年在外工作,我算是寄居在婶婶家。”
“婶婶家?”
“叔叔是个……耙耳朵,所以是‘婶婶家’。”
路明非想了一阵,才找到个合适的词汇形容自己现在的家庭情况。
“那你的叔叔婶婶……他们不管你?”
“我的堂弟得了什么心理疾病,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叔叔婶婶给他办了休学,带他出国疗养去了,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
“看来我们算是同病相怜。”
楚子航嘴里没来由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路明非惊讶地看着楚子航。
他从不认为自己与楚子航是相同世界的人——“知名考古学家”的儿子和企业巨头家的大少爷怎么可能生活在同一个世界——更遑论“同病相怜”:一个连续两年站在升旗台上发言的极优秀学生和站在队列里仰望他的透明人物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