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五年多年,自己满百日后,就和祖父分开了,这些日子里,靳水月无时无刻不想念着祖父,那个自己来到这世上给她第一份关心和温暖的人,那个她能够放心依赖的人。
五年啊,一想到祖父在黄河边吹了五年的冷风,一想到旁人说起祖父来时,都赞他鞠躬尽瘁,身先士卒,靳水月笑着的同时,心却在滴血。
祖父今年都六十有六了,还要那般劳累,她心疼极了,难过极了。
去年冬日,她在宫中闲逛时,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偏僻的地儿,看见两个头发花白的太监正在风雪中提着井水冲洗宫中众人用的马桶,那苍老而可怜的样子深深刺痛了她。
听说祖父从前冶水时,冬日里都会亲自下河测黄河水位,兢兢业业的,可听在她这个孙女的耳朵里,有的只是伤心难过。
今年,她年岁大了一些,有些话说出来便不会让人觉得意外了,所以故意在太后和皇帝面前都提起了祖父,旁敲侧击,告诉他们祖父老了,该颐养天年了,可两位贵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如今总算要让祖父回来了。
靳水月心里实在是高兴,连走路的步子都是轻快无比的,还忍不住哼起了前世自己十分喜爱的歌儿,兴高采烈去了太后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