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腰背挺的笔直,一句话也不说,只拿眼睛扫了扫这群聚众斗殴的乌合之众。
在场的人全都灰头土脸的。男的多半都挂了彩,有的眼圈乌青,有的鼻血长流。女的多半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脸上添了一道一道的血印子。
劝架的钟瑄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人长得高大,脸倒是保住了,可身上却多了好几个大脚印。袍角也被撕裂了,拖在地上的一截,不知被多少人踩过,淡蓝色的布料已经变成了灰黑,还藕断丝连地拖在他身后,别提多可笑。
刚刚打完架、形容狼狈的村民们在里长面前,一个个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硬是把里长一米六的身高衬托成一米八。
里长沉声说道:“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看钟举人的税田还是照老规矩交到村里来吧,我来给大家按需分配,谁也不吃亏!”
他积威甚重,说完这句话后,众人头都不敢抬,场上鸦雀无声。
不过那是别人,不是钟瑄。
正当里长满意地提起拐杖,准备离场的时候,钟瑄忽然说道:“里长大人,税田的事我还要再考虑一下,过两天再答复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