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昭走进后院,若干个漆木红箱堆叠在墙边,早已经被闯入的梁军翻了个干净,零散的嫁衣扯成寸缕,红若鲜血,让人不忍多看。
柴昭弯腰捡起一抹红衣,久久凝视着上头新绣的并蒂莲花,指尖掐进肉里发出骨裂的脆响,“阿蘅...阿蘅...”
“少主节哀。”云修懊恼道,“怎么说少主也尽力了。路途遥远...又连遇几场风雪,人算不如天算...少夫人在天之灵,看见少主为了她奔赴沧州,一定也会觉得欣慰的。”
柴昭猛一发力,手中红衣碎裂成片,随风飘飘晃晃,如漫天的血雨一般。
城外乱坟岗,吴佐指着几座新坟道:“属下去打听过了,岳家满门就葬在那里。少主...”
柴昭按下手里的佩剑,直直跪在了坟冢前,深埋头颅久久未起。
云修靠着身后的树干,胳膊肘戳了戳沉默的吴佐,“你我追随少主多年,他眼中何曾瞧见过什么女人?沧州岳蘅?竟能让少主千里奔赴,还如此心伤。”
吴佑抢道:“你我都没能有资格和王爷同去给武帝贺寿,自然也见不到那位岳小姐。不过听郡主说...”
不等吴佑把话说完,云修皱眉道:“谁问你了?吴佐你说给我听。”
吴佐看着柴昭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