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打断道,“天下不定,何来安宁?就算崔叔带着我躲到天涯海角隐姓埋名,一样是血雨腥风。阿蘅不愿意再逃...”
崔文像是早已经料到她会这样说,苦涩一笑道:“崔叔不过是提醒你句,又拦得住你什么?阿蘅听听就好,不用放在心上。”
阿蘅起身走近崔文,拖着他粗糙的手摇了摇,垂着眼道:“崔叔别生气,我胡乱说的。我也想待二哥亲近些,可是...怎么说我也收了别人的信物。虽然是柴昭负岳家在先,可总要把信物还给他...我心里才踏实。”
夜色下,崔文注视着这个花样的少女,她纯良果敢的眸子与两年前在沧州一模一样,崔文抚了抚岳蘅的头,和蔼道:“别多想了,早些去睡吧。”
岳蘅钻进温暖的被褥,一闭上眼睛,眼前全是白天林子里殷崇诀燥红的脸。岳蘅顿觉脸上阵阵发热,正要翻身睡去,脑门蹭上了枕边的那块金锁片,岳蘅从热乎乎的被子里伸出手,攥着冰冷的锁片,心也跟着一凉。
她想忘,却忘不掉。那双鸽子灰般幽暗的眼睛,如影随形。她凝脂般的身子上,似乎还遗留着那个男人如水轻淌的痕迹,沿着绵软的沟壑,渗入心底。
殷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