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昭第一眼见到岳蘅,就知道这个少女的顽劣不驯,倔强不羁,就算掉下深谷遍体鳞伤满是鲜血,都不曾向他服过软。沧州城破,国灭家亡,她跟着崔文跋山涉水毫无怨言,就算只是绥城一个孤苦的猎女,也不曾觉得满目的阴霾。
而此刻的岳蘅,仿若一个稚童般泪如雨下,双目不见昔日华彩,婆娑的只见黯淡绝望。深埋三年的仇恨痛楚在这一刻竭尽涌出,再难抑制。
云修啃咬着手背,齿尖似要嚼烂自己的皮肉,终于按耐不住道:“少主,给我五百人,我云修亲自带人去夺了岳家人的遗骸!”
柴昭轻抚着岳蘅的背,却没有应下云修。
“阿蘅!”殷崇诀一把掀开帐帘,“你看谁来了!”
殷崇旭还未来得及责备弟弟的鲁莽,眼中已经溢出大片惊喜,“...崔叔来了!”
“崔叔!?”云修赶忙看去,“真是崔叔?”
柴昭俯首对岳蘅低柔道:“阿蘅快看...”
岳蘅止住哭声抬头看去,见帐里站着的真是许久未见的崔文,才喊了声“崔叔”,泪水也止不住的颗颗坠落。
柴昭按了按岳蘅孱弱的肩,起身道:“殷堡主说崔叔离开了绥城往沧州来了,阿蘅和我挂心了一路,本还以为要进了沧州才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