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眼沈泣月隆起的小腹,手心一紧头也不回的大步迈开,融进了茫茫的雪夜。
子时已过,驿馆的人都已经沉入梦乡,沈泣月披衣起身,拾起床边粉色的貂绒拢住瘦弱的身子,轻轻推开屋门小心的踩进厚厚的雪地。
巷角彻夜不休的酒肆,胡乱躺着几个醍醐大醉的浪人,角落里,一个黑衣身影悠悠坐着,摇晃着杯中残酒,却没有一饮而尽的意思。
酒水晃起愈来愈近的人影,轻如游丝的脚步踱近了黑衣人。
——“我知道泣月迟早回来找我,只是没有料到,竟会当夜就来。”
无霜嗤笑着按下酒盏,挥开衣袖道:“外头冰天雪地,还不快坐下喝杯暖酒热热身子。泣月是有孕的人了,可不能如此不爱惜自己。”
沈泣月将斗篷埋的更严实了些,背对着酒肆的大门缓缓坐下,对着无霜给自己斟满的酒水,却没有伸手去接。
“子夜来见我,必是有大事。”无霜饮尽杯中酒道,“说给哥哥听。”
沈泣月咬紧冻得青紫的下唇,狠狠道:“柴昭和岳蘅…没有死!”
无霜指尖一滑,酒盏坠落在地,醉酒的浪人被脆声惊醒,嘴里骂骂咧咧了几句又翻身睡去。
“绝不可能!”无霜咬牙道,“柴昭被我的弩/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