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少做恶心事,一心要毁了他。他也没少与老夫人对峙。
在他看来,自己只不过是打了一场架,碰巧引发了一连串的事,顺着心思、形势惩戒了二老爷而已——太子、淮南王那时候的心意是不想让二老爷成气候,不想太后又多一个爪牙,更不想二老爷把父亲也拉到太后那边,多明显的事。
可在老夫人、二老爷看来,他连打架都是有意为之,是从那时就要置二老爷于死地。
那时还是有些冲动莽撞,哪儿有那么深沉的心机?真要有他们以为的那么厉害,那时一定会让二老爷充军发配、让父亲无法再在朝堂立足。
真的,他那时都快烦死父亲了。
真正让他心思缜密、性情沉稳下来的,是从军征战的岁月。那些狼烟遍地的岁月,他开始回忆整件事,怀疑父亲那时是唱了一出戏,只是不肯跟他说哪怕一句心里话。
父亲怎么可能愿意看到二老爷加官进爵?整件事他获益最多。
这样深想的话,父亲可恶至极,可也可怕得很。
自私到一定地步,却还八面玲珑的人,如何不可怕。
他想,日后可要加小心了,不然不定哪天父亲就会挖个坑,把自己埋在里面,不得脱身,只能做个牵线木偶,任由父亲操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