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
四月的夜风清凉,随着打开的门窗入室,冲淡了室内的血腥气。
袭朗从堂屋向西,再走到东面的寝室。
他脚步很慢,将一事一物细细打量过去。
寝室陈设简单,一张架子床,书桌、座椅,一个小小的书架。
末了,他走到袭脩床前。
床上的人面色痛苦,在微微跳跃的灯光中略显狰狞,眼睑低垂,染了鲜血的双手垂落之姿很是无力。
是自尽。
生生取了自己的性命而不能发出声音,的确痛苦。
杀人太多,几度受伤,看过太多的垂死挣扎,一度离死亡太近的人,对这种情形毫无畏惧,只有最冷静的分析。若是袭朗愿意,完全可以亲自观察伤势,从而说出袭脩自尽的理由。
但是为了袭脩么,他没那份闲情。
他打手势给几名亲信,让他们细细搜查房里有何异状,随后去了院中,闲闲坐在石桌上,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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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快步去了老太爷的书房院,与值夜的小厮低语几句。
小厮连忙进门通禀,老太爷还没睡,让她进去。
含笑放轻脚步进门,飞快地看了一眼,见老太爷盘膝坐在三围罗汉床上,身侧的黑漆小几上摊着一本书,他的右手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