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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把笔放进文具盒。
感觉有点惭愧、有点后悔昨天太冲动,可能……
还有点心虚。
她一直秉持自己跟陈子期只是家里住得近但完全不说话的态度,现在大家发现,这两人的关系比想象中要亲近,那她就是说谎了。
尽管是真的不知道,这不是假话。
也没人会信了。
但这只是小事罢了,令薄荷糟心的还是马上要交的两千块钱补课费,她不知该如何开口跟妈妈要找这个钱。
或者,家里就拿不出这个钱。
*
秦淑华每天五点半下班。
薄荷等到晚上七点,依然没回来,打电话去工厂问过,说是今天没加班,人早就已经走了,再打妈妈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
薄荷很担心,出门跑去巷子口等。
破落的旧城区,四处搭建着拆迁的棚子和围栏,离繁华的大马路甚远,夜晚变得不安宁,整条街道都是生意萧条的廉价按摩店,打扮风骚的流莺站在店门口招揽顾客。
她一个小姑娘在那儿神色紧张、站在路口四处张望。
有中年男人走过来,神秘兮兮地问她多少钱。
薄荷尴尬地无视这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