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灰白墙面上开出晕染的黄褐花纹。
大缸旁边放着两只木桶,苏倾弯腰去拿的时候,注意到木桶边紧紧挨着盆。盆里脏衣服堆成山,最上面的是今早苏煜换下来的旧裤子,裤脚上粘着泥沙。
苏倾犹豫了一下,先挑起了桶。
恰好苏煜一阵风似的从屋里奔出去,她喊了他一声:“阿煜,你能帮我把盆捎过去……”
苏煜远远站住脚,不太情愿:“姐,我要迟了。”
“哎呦,你跑两趟就是了,叫他干嘛?”苏太太匆匆追出来,袄裙下偶尔露出两只金莲儿。她穿一身发白的旧袄裙,立在房檐下皱眉头,打苍蝇似的朝她挥手,语气变得格外严厉,“你弟弟要上学,你又没事做。”
苏倾默然低头,将又粗又亮的辫子轻轻甩到身后,扁担麻利地搭上了肩。
苏煜一路奔跑,门口拴着的大黄狗忽然冲他狂吠。
“畜生。”他骂了一声,一脚蹬上了狗脸,狗猛地扑了上去,但被链子拴着,在空中悬崖勒马,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而苏煜已经撒腿跑了出去,徒余凶狠的狗吠在院子里回荡。狗一叫,栏里的家禽也跟着乱叫,鸡飞狗跳。
“快去,快去管管它。”苏太太退回屋里,夹着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