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柳德念叨着,俯身去抱孩子。
“哥哥昏了头了,刚出生的孩子,怎么能吹风呢?放着吧,要是醒了哭,得找奶吃。”
沈柳德寻思着再说点什么,沈寒香已闭上眼睛,院子里脚步纷乱,伺候沈寒香的仆妇走动。他也不好再呆在这儿。
只琢磨着等沈寒香什么时候睡熟了,要不晚上来抱孩子,可抱走又往哪儿抱去。
沈柳德想着事,没提防出门把丫鬟撞得哎哟一声。
是夜,沈寒香醒来,嗓子又哑又疼。天已全黑了,屋内点着一支蜡烛,院里落雪声很响,听上去像是也已很深。
她哑着嗓子叫了两声,外头也没动静,想是丫鬟睡得死了。
她坐起身,趿着鞋,肩上搭着厚袄子,深黑的抹额映得一张脸格外苍白。
沈寒香摸着床边架子,走到小木床边。
婴儿睡得很熟,小脸略圆,嘴唇没全闭上,睫毛卷翘,看着令人想到无垢的雪花。
她摸了摸小孩光溜溜的脸,觉着身上冷,缩了缩脖子。
门外忽传来沉沉的脚步声,沈寒香爬上床,心说,省得要是被仆妇啰嗦。肩膀刚缩进被窝,就听见门开。
沈寒香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