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着脸,肃容道:“怎么来了?银子不够使了么?”
那时孙氏在旁,替沈平庆捏肩,笑道:“老爷说的什么话,哥儿必是想通了才来的。”
沈柳德袍襟一掀,跪在地上向沈平庆请罪。
沈平庆虚着眼,喝了口茶:“真想通了?”
沈柳德点头道:“儿子想明白了,明年春日便进京,好好读书去。”
“那好,正好让你跟着你舅父学学打理店铺。”
沈柳德一愣。
沈平庆吹胡子,声音在喉咙里隆隆滚过,“你不是爱做生意不爱读书么?强着你读书,你又读不进去,白白糟蹋银子,既要做生意,就好好学学。你舅父生意做得不大,却在京城这么多年,凭着三家铺面就站住了脚。你去了好生跟着学,如何招工、采办、算账、管底下的人。这些都非是朝夕之事。从前你成日的不在家,眼下收了心,开春便去,一面读书一面学学,明年秋试过后,再回来向我说,你到底是愿念书还是愿做找个营生当个生意人。”
沈柳德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惊喜太大,他不知沈平庆也是好几日没睡着。沈母素来轻贱商贾,头一个长孙要做买卖去,沈柳德想的是,届时人到了京城,老太太盯不住了,能取得功名固然好,要是此路不通,总要给沈柳德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