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一只大黄狗叼走一块,又小心翼翼靠近熄灭了的火堆,鼻子一抽一抽,从中寻求更多食物。
石清捞起河里冰水洗过的头发,坐在陈川身边,陈川正在搅动一锅粥。他们问边城的居民借来一口大锅,锅里煮着撕碎的肉干和一些米,和着很多水,空气里全是米粒和肉煮熟之后的香气。
一点细微的响声让陈川抬起了头,他笑了,勺子仍然在锅里打转。
“醒了?快去洗洗,过来吃饭。”
如果沈寒香再年纪轻些,如果真是在她十五六岁的年纪,看见一身灰扑扑粗布袍坐在石头上,胡子青了,眉锋犹如刀刻的陈川,在这样一个晨光崭亮的清早,递给她一只温热的粗陶碗,也许她真的会怦然心动,慌乱得说不出话来。
沈寒香只是洗过了脸,坐在石清旁边,接过碗来招呼刚起来的车队成员们过来吃饭。
陈川把饭盛好分给每个人。
据袁三说,过个七八天,他们就能进入离东北最近的一个繁华城镇。
“咱们可以洗热水澡,找个好姑娘给爷换一嘴好烟丝,听几句软绵绵长腔短板,爷的耳朵都要被这里的风冻成冰块掉下来了。”袁三的耳廓上生了冻疮,他解释过,他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如此,即使经常在冰天雪地里赶路,仍然一冷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