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忽然传来一连串她听不懂的话,像在关外听过的那些。就在沈寒香仍然犹豫到底要不要爬出车去时,马车帷帘猛地被一把掀开。
青白交加的天色蒙蒙的投入车内。
拽着沈寒香出去的手如同铁钳,给她的手腕烙下不可磨灭的烫伤,她脑子里嗡地一声,喉中发干,灭顶的感觉几乎在一瞬间吞没了她。
孟良清输了。
这是沈寒香唯一的念头。
这个念头一直持续到三天之后,她坐在一辆木轮车上,随着咯咯晃动的木板车和漫天漫野的风沙,连带一车男女老少被送往未知的地点。
日头不到正中时,鞭子像雨点似的落在囚车上,沈寒香朝内躲了躲,幼年的孩子大声哭了起来,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拽过孩子护在臂中,却因动作迟钝没来得及躲开士兵粗硬的手掌,那手掌比狼爪好不了多少,抓住妇人脑后的发髻就往车边拽去,孩子扑在妇人腿上,那士兵嘴里骂着什么,鞭子抽在木头栏杆上。
一阵噼里啪啦乱响之后,那士兵也觉得无趣,啐了口向远处走去。
沈寒香坐起身,把孩子抱过来,一手拉着老人的手臂,压低声音说,“来这里,我这里可以坐。”
沈寒香把稻草铺起来,让老人坐在上面,孩子则被她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