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分,彩杏离开内院,沈宅门口停着的马车一早染上风霜。
夜色里站着个浑身重黑的人,斗篷连着兜帽,将他紧紧裹着。
“少爷又不带手炉,怕是要病了。”彩杏走近过来,神色漠然,目中却有责备之意。
“不妨事,我的身体,我自有分寸。”孟良清唇色很淡,眉目依稀透出倦意,苍白的肤色就像秋日晨光之中逐渐消散的轻雾,“今日可又起来了?”
彩杏摇摇头:“昨日用过晚膳就睡下了,这会也没起来,出门时奴婢看过一眼,睡得很沉。”
“那就好。”孟良清松了口气。
彩杏却不见轻松,反倒叹了口气,“少爷这是作何打算呢?一直躲在沈家也不是个办法,若要小姐在家养胎,明说便好,何苦折腾小姐也折磨自己?”
自沈寒香第一晚起来闲坐,彩杏觉得不对,次日便找沈柳德给孟良清递了话。于是孟良清每晚都出现在沈宅门外,沈寒香不定是晚上什么时辰会起来,要是彩杏一直不出来回话,孟良清便在门外等上一整夜。他时时就站在那堵高墙下,最久时几乎一得到消息便直接在马车中换了朝服去行宫。
孟良清拢袖望着沈家的墙垣:“既然她已经想通了,想必不会有什么大碍,我还是会日日来,你日日禀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