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铁青,一双三角小眼飞速转动了下,险些冲上头顶的恼怒又生生压下,只是阴霾的目光冷如箭,直直地瞪着牛车,仿佛要透过车帘刺穿坐在里边的崔莞。
老赵看了看面色阴沉的文士,咽中发干,胸口砰砰作响,直到崔莞那道如山间溪流,涓涓入心的声音传来,“赵叔,莫慌,可大胆前去。”
短短数言,却让老赵慌乱的心莫名一静,他暗暗拍了拍阿梁的手,示意她不要乱动,自己则深吸一口气,下了牛车便快步走到中年文士面前,静静垂首,恭敬的伸出双手。
那文士冷冷瞪着探到眼下,又黑又皱,沾染着污渍,干裂难看的双手,有心出言叱喝,却又担心崔莞另出花招,犹豫片刻,干脆冷哼一声,将东西重重拍在老赵手心上,一言不发,转身便直奔驴车,头也不回驱车离去。
“小姑子。”老赵将手中之物小心的递入车厢内。
崔莞接过来,细细看了一眼,那是个三指宽,半掌长的木盒,也不知是什么质地,通体漆黑如墨,不过木盒上雕刻着一圈精美的花纹,以银漆描绘,显得异常华贵。
她打开木盒,一股幽香迎面扑来。
崔莞怔了一怔。
自那文士拦车,口称有贵人赐礼的一刻,她霎时便想到了方才在马车中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