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盗粮案中的交锋,点点滴滴,巨细无遗的落入崔莞耳中。
她心中通透得很,半夏此举,应是刘珩所授。
想到刘珩,崔莞便忍不住揉了揉额角,那日亭台一别后,两人就不曾相见,并非刘珩不在密宅中,而是她还未思虑清楚,当如何面对刘珩,更不知往后的路,该怎样走下去。
经过这几日的细细思索,崔莞心中多少有几分明悟,上世所知的一切,已然面目全非,不,或许说,即便在上一世,她也从未真真正正的看透过身旁所发生的一切事宜。
原以为斩断百里无涯以及秦四郎与曾信之间的干系,即便不能令曾信一败涂地,也可阻他前行之道,然而萧氏的出现,甚至让曾信更上一层,连上一世可望不可即的稷下学宫,也得以入内。
这绝非一个普通寒门学子可及之势。
崔莞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对曾信,她恨,可随着光阴一点一滴流逝,这股恨意,似乎正逐渐淡下,自今生第一次在雪夜中的偶遇,到最后一次临淄萧氏别院中的刁难,愈是看清曾信的小人行径,她便愈是不屑将他记在心上。
事到如今,前途在崔莞眼中,是茫然,是无措,便是那股屏着气息,不顾一切谋算复仇的心,也生出了倦怠。
她不知,足下的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