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紧迫,这一路不分昼夜,行累即歇,每日除去三四个时辰入眠,几乎整日都在马背上颠簸,有时恰逢村镇,便有榻可躺,有热食可用,还可梳洗一番,但绝大多数,崔莞一行人皆歇于荒野之外,以天为衾地为榻,食的也沿途补给的干粮冷水。
身为墨卫,自是受的住这般长途跋涉,日夜兼程的苦楚,可谁也未料到,往日里看似娇弱的姑子,竟能与众人共同进退,不言一声苦,不落一步路。
经此一行,众墨卫看向崔莞的目光中,不知不觉添了几分敬佩,这声主子,也唤得心悦诚服。
秦岭,只要翻过秦岭,雍城不远了。
崔莞沉着的眸光微闪,持着藤鞭的小手挥动得愈发频繁起来。
随朝晖升起,七月的流火驱散清晨的凉爽,万丈金芒炙烤整个大地,尘土飞扬的古道上,阵阵热浪翻腾,浑身上下香汗淋漓的崔莞,勒马眺望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峦,而她身前不远处,则是一条白浪滔滔,奔流不息的大河。
“主子,前行无桥,亦无摆渡之人。”
等了小半盏茶的功夫,莫约一个时辰前便先一步敢到河畔,又往左右两侧沿河探路的墨卫恰好策马奔回,将所探实情尽数沉声禀于崔莞。
既无桥,又无摆渡,便意味着眼前这条大河,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