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还清醒着,她其实睡不着,或者不敢睡着。
一睡醒就是噩梦。
这样的状态,从她出院持续到现在。
但她还是想强迫自己睡去,就像她想强迫自己放开一切,做回萧嘉树心里那个徐宜舟一样。
躺了不知多久,她意识沉去。
好像睡着了,又似乎没睡着。
四周一切她都清楚感知着,垂下的窗纱,窗口的绿萝,塞满整个书柜的书,房间里只有她呼吸的声音。
然而,噩梦袭来。
就在这样似醒非醒的状态下,真实得像一切重新发生。
也许是受了苏黎歌的影响,又或者是她太久没有面对外面的世界,今晚的噩梦,比往常凶悍了数倍。
她尖叫着,双手在半空挥舞,想要驱逐侵占梦境的画面。
黑暗中,有个人开了门冲进来。
房里的灯陡然大亮。
她霍然坐起,睁了睁眼又闭起,
耳边的尖厉的叫声像不属于自己似的,失控地从她嘴里发出。
隐约中有人走到她身边,惊急地说些什么,她听不清。
徐宜舟只看到从自己身后伸来的那只手。
来的人是萧嘉树,他最近一直都睡在她房外的小起居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