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涌了出来。可未及我再行求告,便听管家冷冽一声:“来啊!给我杖打六十!”
我自是无法阻挡反抗,伴着这未落的话音就被两个小厮一头一尾死死按在了地上,然后便是一下下卯足了劲头的无情棒向我的脊梁落下。这痛,痛到我喊不出声来,仿佛是阴司的鬼兵施刑,每一杖都是要送我去见阎王的。
在我昏死前最后的意识里,他们将马儿一匹一匹运出了后门。
……
鲜血淋漓,命若悬丝。
昏暗空荡的马厩里,我终是有了一点知觉。可这知觉只是弥留间的回光返照,短弱虚浮,哀哀将逝,匆匆十数年的平生竟都不自觉地映现眼前。人到尽头,想必皆是如此。
我想起那年忠叔带我进府,我不问也不想,尚有几分孩童的天真,觉得自己微贱的命运再不能更坏了,可老天竟依旧给了我玩笑似的几年人生。这些光阴里,欢愉也有,悲凉却更多。偏偏在这豆蔻情开的年纪,偏偏是一个无能为力的我,爱上一个不可触及的人,也结交了一个真诚待我的人。许多情怀,百转千回,终是负了自己也负了他人。
“唉,这小子也是可怜,活活被打死了!”
“六十杖呐!也该当他倒霉吧!别的府马都好说,谁教御马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