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假发。
又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低头又抬头,不停看着两边,思绪不停在回忆与现实中切换,他忽然紧紧咬起了牙关。他的表情,痛苦到扭曲。他抓着门框的手指,在合金门上咯吱咯吱的捏出五个凹陷——但这不能发泄他的痛苦。
梦碎的痛苦。
“不……不同了……”他的胃在痉挛,他弯下了腰,整个人都在抽搐。他从喉咙的深处挤出微不可闻的嘶吼:“一切已经……不同了……”
不同了。
不同了。
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的眼中忽然涌出液体,黑白反色的眼中流淌出的不是清亮的泪水,而是别人看不见的漆黑汁液。这是两年来蓄积的、压抑的所有痛苦,从心魔的最深处,汹涌而来。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无力的摇着头,那表情,让人见之心恸:“不同了,都不同了,已经,回不去了……已经回不去了啊啊啊!!”
假发滑落的一瞬,所有虚幻朦胧的光晕和想象也滑落了,心像的世界在那一刻垮塌。整个冰湖彻底崩溃碎裂,化作盘旋飞舞的强悍涡流。深处的黑色淤积物被彻底翻搅起来,他忽然明白,自己执着的那个人,已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