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花?这是大大的资本主义啊,统统砸了、捣了、烧毁了!
哭?你还敢哭?你因为什么而哭?啊?是不是因为那些被捣毁收缴的物资!看来你是死不悔改啊,真的得被好好地改造改造才行了。来人啊,先把这个地主婆拉出去栓起来,不抄完一百遍毛主席语录就别想解开!
哟,这儿还有两个女娃娃?这女娃娃,从成分上来说,也是地主吧——啊呀呀,敢踢我?!这俩不知死活的小东西敢踢我?!怎么滴,还敢反了天了,小兔崽子杂-种玩意儿,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苏慕华对这一段时光的记忆又混乱、又清晰。既想像一场噩梦一样去否定它,去无视它,去遗忘它。但又像一段刻骨铭心的伤疤,火辣辣的刻在那里,想无视都没有办法。
“革命小将”们中不乏真的为了革命理想脑子一热就上头的小毛孩子,但更多地则是裹夹了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刁民地-痞、无法无天的混-混流-氓。生产队干活的时候不见他们出功出力,世道一乱立刻精神抖擞的跳出来搅风搅雨。
什么时候都不缺这样的人。
杨绮快气炸了,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革命小将”们如同土匪一样踹门而入、大叫大嚷,将一场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强加在了母女三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