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怯场,稳稳答道:“识得几个,原先庄上请来位老秀才给几个庄头的儿子教字,小的在旁偷听过几堂课,能认得自己的名字,辨识田契花押。”
轻描淡写几句,苦涩掩在其后,普通庄奴的儿子,为学文识字,给庄头的儿子当牛做马,供其驱使,受尽冷脸嘲讽,咬牙硬挺。没纸笔,大地为纸,木棍为笔,干活闲暇时偷练苦学,只为心中憋着一口气,出人头地不再受欺侮,挺直腰杆活人。
知言明白这其中的艰难,对大宝起了几分敬意,语调越发温和:“奶哥哥谦让了,家中大叔和二宝哥身体可好。”
张大宝依言答了,知言又问了几句,最后说:“奶哥哥来一趟,也没什么好的,几件皮袄,一包雪花糖,几件衣裳是屋里丫头帮着奶娘缝制的,再有两包药丹并一把碎银锞子,总是我的一份心意,顺道请奶哥哥回去向大叔和二宝哥代问声好。天色也晚了,我先到老太太屋里去,奶哥哥带着奶娘早早出城才好。”
奶娘在旁拿帕子抹泪,包袄里装得何止这些东西,一大包碎银,几尺匹头布料、毛皮另杂七杂八,挑着不犯忌全让带出去。姑娘心慈,不枉自己一手带大她。
张大宝也感恩,因又要跪下行礼,早被知言屋中的婆子拦住,他带着奶娘,后头跟着两个婆子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