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只十七岁。两年前舅舅曾准备让他进神策营历练,但他仰慕文士的风范,死活不肯走从军之路。舅舅无法,只得准他继续读书。
听说去年冬天他已通过了州试,取得了乡贡资格。不知道近二年是否打算去考进士。
基本上,关于她二表哥的情况,云秀只知道这些。
——两人相差六岁多,又男女有别,统共就没见过几次面,实在不怎么熟。
但是令狐家那位十七哥,云秀就又太熟了些。
这位十七哥乳名一个“鲤”字,是郑国公令狐晋的幼子,也是她二姨唯一的儿子——是的,郑国夫人令狐韩氏,她也是给人当续弦的——因是老来子,他在家中受尽宠爱。旁家底蕴所限,再宠儿子也有个尽头。他家却富贵滔天,只除了天子屁股下那把龙椅弄不到,其余的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等下,不止龙椅,还有一样东西求不到。
——体质。
他胎里带来的宿疾,身体太弱了。求了多少名医方士,吃了多少仙丹妙药,总不见好。
只要天稍冷稍热些,他都要犯咳疾,飘花飞絮的时候更不得了。因此一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旁人踏青郊游、访友聚会,他却得捂在屋子里养病。一个忍不住稍出去吹吹风,回头就得喝上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