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多少规矩,多少谨小慎微的心思,也都是要担待的。但是,女人家这一生的命运,跟菜籽似的,再是咱们这样的大族之女,也不能自主。便就是嫁入门当户对的人家,安能保障夫郎便是良人?安能保障家中没有妻妾成群?又安能保障这样的乱世里,命运没有颠沛动荡?”
她也有些悲从中来一般,用帕子掩了掩眼角:“说做父母的有私心,我也是认的,你嫁入高门华族,一荣俱荣,翟家能沾你多少光;可是我是做母亲的,也是希望你能够幸福。但看我娘家当年选择南渡,在会稽侨居之后恰逢皇甫皇族内乱,多么尊贵的汾州李家,顿时卷入战乱,家破人亡,再无当年的一分门楣荣耀。”
这样的乱世,生即苦谛。
那一世,她在外人眼里也该是幸运的吧?看起来她是人生赢家,两朝皇帝爱她如狂,特别是杜文,封她做贵妃之后那些温存,那些疼爱,整个后宫都不再一顾,对她好得简直不像一个手握强权的帝王。
可惜感情的事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在叱罗杜文后宫捱日子的每一个昼夜,除了胡思乱想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光里,翟思静曾经把自己的人生翻过来覆过去反复思忖过很多遍。外人以为她作,她自己才知道那种窒息般的爱宠,有不如无。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