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着脸说:“别出声儿,谁出声儿我杀谁。”
丫鬟把惊叫咽下去了。
他反手关了门,一点动静都没有,看了看地面的氍毹毯子,好像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自己的脏靴子踩上去。
丫鬟护到自家主子身边,瑟瑟发抖。
翟思静双手反撑着高案,肩膀倚着屏风,咬着嘴唇凝视着他,倒好像反而没有惧怕的神色。
“你来我这儿做什么?”她问,语气一点都不软,声音也不高不尖锐,好像不担心他会杀她;直视过去的目光里有审慎,但也有些阿姊看弟弟的关切。
“我来求证一件事。”杜文说,“然后我就走。”
翟思静看了他的脸一眼:那飞扬的少年之色仿佛是一夕之间消逝了,变作眼圈下的郁青,面色的苍白,眉目间的丧气。
她瞬间有了母性似的,对此刻的他只剩同情。她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我来求证一件事。”他重复说,疑惑地看了翟思静一眼,觉得她不该听错了。
翟思静知道他也没听懂,指了指一旁的胡人高脚椅说:“那你坐下说。”
“你也坐,我才坐。”杜文很是警惕,匕首在指尖旋出花儿来,像所有好玩而且好显摆技术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