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的侧脸霎时冷酷起来。
声音源自于东南方向——是床。
他的手按在腰间的金柄弯刀上,阔步走到床前。刀半出鞘,在漆黑的夜里流转着嗜血的光。
床上,素来整洁的被铺乱成一团,凌乱的被褥中露出一双黝黑湿漉的眼睛,怯生生地朝他看。
只是个小姑娘。
贺时霆凌厉的眉眼稍稍缓和,归刀入鞘,到桌前倒了盏茶。
茶是冷的,他也不介意,叼着杯子喝茶,左臂顺手一挥,手上的火折子飞出去,撞开灯罩,点亮了灯座中央的蜡烛。
烛火燃起,一室光明。
贺时霆一口喝干茶水,瞥了眼床上的人,挑眉道:“还不下来?”
听了一下午他的凶恶事迹,楚楚怕他怕得浑身发软,不敢违抗他的命令,软着手掀被子下床。
不妙的是,床上的被褥乱七八糟地缠在一起,把她困在里面,一时竟出不来。
楚楚手忙脚乱地去解,不但没解开,反而被缠得更紧。
她慌得要哭出来,如一只误闯进老虎窝的兔子,笨拙又可怜。
贺时霆敲打桌子的手顿住,眼里流转过几不可察的笑意。
手下却并未留情。
楚楚正慌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