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族老一言,莫闹了,届时,谁脸上都不光彩。一家人总归要和和气气才好。
喊着她的乳名,是亲昵的长辈姿态,说的话,却又恶毒到了极点。
沈婳几口饮下药汁。不曾用倚翠准备的饴糖甜嘴。这药喝了,实则并无起色,可却又聊胜于无。
见沈婳死气沉沉,倚翠便又捡着好话说。
“待孝期过后,娘子入了何家,便有何公子护着。有他在,自然不会委屈了娘子。”
倚翠以为这番话能让沈婳宽慰一二。
然,
沈婳只是低低一笑,笑意讥嘲,却又笃定。
“何储明儿会来退婚。”
倚翠倏然瞪大了眼。
“不……不会的。何公子昨儿接到讣告便急着来吊唁,句句不离娘子您。”
“两府的婚期也早早定下,他如何能背信弃义做负心之人?”
吊唁?
无非是借此来探沈家内里的虚实。
那事事体贴周到的何储,也不过是伪君子罢了。
何家同她定亲,为的无非是财,大房大势已去,何家自然着急忙慌全身而退。甚至不忘转头向二房卖好。
生怕晚一步,她沈婳就会吸何家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