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然由小厮领着,大喇喇地进了花厅,歪坐在顾老爷下手的一张圈椅上。他一脚撑着地,将圈椅顶得悬空了一半,身子一前一后来回晃悠:“……有道是父债子偿,子债父还也是应该。顾大人打算怎么解决这事儿?”
顾老爷只觉看他一眼,自己脑仁儿都会发疼,扭过了头去道:“你们说我三子通过骗了你们投钱,他自己从中谋利了……可有什么凭据没有?”
这一句话,倒把几个纨绔给问愣住了。有个姓尤的脾气最爆,听了这话一拍桌子喝骂道:“他做了就是做了,莫非哥几个还扯谎不成!”
听着话音儿不对,陈放然也替换上了一脸凶相,盯着顾老爷。
顾老爷瞧这架势就知道他们手上没有半点凭据,当下一颗心落回了肚里,也不惧陈放然了,优哉游哉地吃了一口茶。几个滋事的少年对视一眼,刚要拍桌子,偏巧在这时,门外小厮通报道:“老爷,二小姐来了!”厅中众人不由一怔——一群男子争论议事,她一个妇道人家来做什么?
别人还不怎么地,朱小手却低声叫了一句“不好!”——接着马上凑头过来,低声对陈放然道:“他们家的二姐,比寻常精明男子还要难对付几分。咱们手上无凭无据,怕是要吃亏……陈兄最好还是将那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