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他当心。
他当时嗤之以鼻,然而,城市真的沦陷后,他靠着父亲买的米,才能活到现在。
父亲在村里长大,一个人到城里打拼,艰辛半生,所有积蓄,都投入到了他的身上。
他不是个争气的,人到中年,一事无成。父亲老了,该是他供养父亲的时候了,但他现在,还靠着父亲给的米存活。
父亲给他许多,他欠父亲许多。
米还有一袋,能撑数个月,邻居家是原木风装修,家里都是木材,燃料还算充足,自己家和邻居家的阳台上,挂满了桶和盆,水够用。
他缺的,唯有父亲。
这一年多,他用日历,记录一天又一天,以此来怀念那个文明世界,期待飞机与坦克出现在街道上,军队驱散城中的丧尸,重建秩序。
期望没有实现,渐渐散去了。
记录日期的习惯,却保留下来。
今天,是父亲60岁的生日,在父亲那一辈人的眼中,60岁,该是大肆操办的时候,可他,只能躲在家里,看楼下的丧尸来来往往。
他靠在阳台上,缩着身子,很低沉,很自责。
让他更加羞愧的是,他此刻想的,他想父亲的时刻所想的,只有一小部分是要为父亲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