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一家,住着柴房收拾出来的一点位置,里面摆放了一张破木板床。
那张床自然睡不下他们三人,于是睡在上面的人,只有那个男人。
他和妈妈,在灶房的地上,铺了些稻草和旧衣服就这么睡了。
回老家那几天,什么活都是妈妈干的,奶奶有一句话不满,那个男人的拳头就会落在她的身上。
他去帮忙的话,他们会打得更狠,于是他也不能再去帮妈妈了,会害苦她的。
大伯确实脾气好,他不忍心劝诫了几回,被大伯娘骂回屋了,说:人家老公都不心疼,你一个大伯心疼个什么劲?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这般羞辱的话语,大伯也只能保持距离,不再插手。
奶奶打人比那个男人更狠,只是她没力气,但是她会用工具!
扫把,扁担,烧火棍………各种各种。
说实话,他真的不太愿意回来……但是,血脉亲缘是无法断绝的,就当看在大伯的份上吧,上辈子唯一给他们善意的人。
上辈子他后面那些日子,大伯偷偷让大堂哥给他带了几次钱,不多,但是能瞒过大伯娘存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陈默言看着坐在前座的父母们,露出了释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