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冈州,左家大院。
外表儒雅的左家家主左先义坐在大堂里,手里端着一杯茶,都已经凉透了。
他不停地向着门外张望,表情焦急。
这段日子以来,左先义并不好过。不好过的源头当然就是沈墨和荡寇军了。
左先义活了五十多岁了,从前明活到了大清,见过的风浪也不算少了。
明朝的官军,张献忠的大西军,永历朝的南明军队,各路反王乃至清军,各种军队都见过,兵灾匪祸经历了不少。
但是最让他害怕的就是这些沈墨和他的荡寇军。
原因也很简单,别的军队虽然都是军纪败坏,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是就算再坏抢过一茬后就走了,他的田地还是他的,回去之后还能继续当他的地主。
只要这些田地存在,他的日子就能一直滋润下去,左家也就能一直维持延续下去。
所以对其他的军队,左先义是怕,但是却最多是咒骂几句,先躲开一波,然后等兵祸过去之后再回去过自己的日子。
但是对于荡寇军,他则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因为荡寇军跟以往的军队都不一样,他们来了就不走了,而且还要将地主们田地全部分给那些黔首小民,这就等于彻底断了地主们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