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的灯笼塞进了他手里。
他愣了一下,心道这下是再也瞒不住了,便笑道他本就看不见,不需要灯笼。
但阿晚却把那盏灯笼硬塞在他手里:“我知道你看不见,天色如何与你无用!但若是你打着灯笼,船上的人就能看到你了,也不怕撞上人了。”
他想说自己听声辩位的功夫不低,这世上能瞒过他耳朵的脚步声不会超过手指的数目,会撞上他的人可不会被他放在身边伺候,然而脱口而出的却是:“你知我眼睛……”
“嗯,我是大夫啊,自然看得出来!”
阿晚答得干脆利落又理所当然。
那时候,他忽然意识到,阿晚似乎把一切都看得理所当然。
被病患家属误会是理所当然,因为没把人治好,家属有气朝大夫发很正常;为救人自污名声也是理所当然,这是为了救人嘛;不杀污蔑她的人同样理所当然,生命如此珍贵,佛家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能够有悔过的时间总比连悔过的机会都没有要好……
那么,毁约也是理所当然吗?
明明说好了,不会把他弄丢的啊……
溪水蔓幽,菁玄且留,万花奇谷,得此无求。
若是得不到呢?
风中传来熟悉的花香,他只在一个人身上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