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了碗面放在桌上,然后上楼去给阁楼里她睡的床换上了干净的新床单。
她下楼的时候,穆皖南已经洗完澡,正坐在桌边吃面。
他没有换洗的衣服,身上仍旧穿着揉得皱巴巴的衬衫,袖子卷到肘关节,隐约还能看到不知是谁溅上去的已经干涸的血迹。
他皱着眉头大口吃面,连面汤都喝光。乐言从冰箱里翻出冰袋来,用崭新的毛巾包裹好。
穆皖南不知几时已经上楼去了。
两个人都没说再说过一句话,他却懂得她的安排,难得有这般默契。
她带着家用的迷你药箱和冰块上楼,他半倚在床上假寐,手边是一本从她书桌上拿下来的《公司法实务与办案指引》。
他应该不会那么快睡着,大概是不愿面对面应付她。
乐言不动声色把冷冰冰的冰包贴在他脸上的瘀伤处,他果然醒了,目光灼灼地瞪着他。
“这样冷敷会舒服点,明天回去换热毛巾或者热鸡蛋热敷,很快就消肿。”她看了看他鼻梁和眉尾的血口子,“伤口要上点药,不然会感染。”
他却没有一点要配合的意思,就躺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也停下动作,的确,她好像没有对他这样周到的必要。
桌上有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