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带进山打猎,没时间来,田菁倒是第二日一大早便来找襄荷,还带着针线笸箩。
“……我娘说我这个年纪就该学针线了,不然以后嫁不出去!”田菁胖乎乎的手费力地捏着根绣花针,正在做一双袜子。
做袜子算是最简单的针线活了,田菁做的还是不用分趾的,自然更加简单。但襄荷瞅了瞅田菁手里那双袜子的形状,只觉得:这得多畸形的脚才能穿下那双袜子啊……
显然田菁也知道自己手艺不怎么样,加上手胖针细,没一会儿小胖手上就浸出一层汗珠来,登时不乐意做了,扔了袜子就跟襄荷闲聊起来。
襄荷打趣她:“田大婶不是说做不好针线嫁不出去么?”
田菁眉毛扭地像毛毛虫,气呼呼地道:“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嫁人就那么重要么?”
襄荷点点头,道:“嫁不嫁人不重要,自己舒心最重要。”
田菁登时高兴起来:“还是小荷你懂我!我娘整天说什么嫁人的,烦死了!”
襄荷叹了口气。
她也不知自己该不该说那些话,毕竟这个时代,对大多数女子来说,嫁人的确是很重要的事,因为她们很难自己在世上立足,而必须倚仗男人,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中,如此一生的喜乐便由他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