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孝,现在却要给一个与自己不对盘的女人去披麻戴孝,相宜心中有些不自在,只不过想着秦妈妈的话,她也默然吞下了那股子气,外人的眼里,继母便是母亲,哪怕是对自己再不好的继母,也是长辈,该要给她戴孝。
不过几日辰光罢了,相宜咬了咬牙,将这孝衣的事情扔到了脑后,跟着几个婆子走去骆大奶奶院子:“大小姐,快些走,你已经回来迟了,没见着大奶奶最后一面,怎么着也要去与她告个别罢?”
这话说得好像骆大奶奶还活着一般,相宜听着心中不爽快,可依旧没有吱声,走到了骆大奶奶屋子里头。里边已经有不少人,骆相珲的哭声惊天震地,声音已经有些沙哑,昔日那骄横的模样早已不见,趴在骆大奶奶身上痛哭的,只是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六岁小儿,张皇无措,一心盼着骆大奶奶能忽然醒来,如以前那般搂住他嘻嘻的笑。
床前有个火盆,玲珑跪在那里,将一张张纸钱扔到里边,火光一明一灭,映着相宜的脸,让她的眉目忽然明亮又忽然暗淡。
“大小姐,过去哭两声罢。”婆子们手搭在相宜肩膀上头,稍微用力推了推她:“不管怎么样,也要做做样子。”
相宜抬起脚来走了两步,刚刚才挨到床边,骆相珲便从床上跳了下来,一只手推着她